裂了呀?!”叶浠瘫在沙发里,发泄般地锤了几下抱枕,“让我假想出一个姐姐,还把我们相互的爱拍成了我自己一个人的意淫!”
“心理悬疑片的外壳,加上艺术电影的内核,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处理方式。”叶澜笑着摸摸他的长发,“姐姐还蛮喜欢这个导演的,他很有才华,也很有想法。”
现实世界中,叶澜的志愿被叶父叶母更改,她只能继续留在d市上学。
和电影中的剧情一样,她无意中发现了叶浠的秘密,了解了他多年来的痛苦。
姐弟两人在抑郁焦虑的裹挟下走得越来越近,打破禁忌,彼此相爱。
那时候的互联网不像现在这样发达,叶浠并没有遭受大规模的网络暴力,而是在某次穿女装出门时碰巧被叶晨撞见了。
叶母知道了叶浠的秘密,以带他去课外辅导班报名为由,将他骗去了一个性别扭转治疗机构。
叶澜报警无果,叶浠在那里遭受了三个月的非人折磨。
回到家后,叶浠假意服软,主动扔掉所有女装、化妆品、假发,一心只剩学习,最终也考上了d市理工大学。
之后,他就再没回过家,也再没向叶母要过一分钱,姐弟两人的学费和生活费来源全靠兼职。
成年后的叶浠依旧坚定地想做一名女性,叶澜也支持他遵循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,还帮他查了很多资料。
变性的第一步,是激素替代疗法。
依据当时的规定,跨性别者必须凭原生家庭签字的跨性别诊断证明书,才能买到抗雄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处方药物。
叶母坚决不肯签字。
叶浠只好先在外表上做一个女生。
在叶澜的陪伴和引导下,他越来越能接受自己的任何样子,接受自己身体上的全部特征。
在某些比较正式的场合下,他会从容地穿上男装。在公众场所里去男卫生间,他也不再过分地犹豫和纠结。
但仅从外表上看的话,日常生活中的他已经完全是一个女孩子了。
读完大一,叶澜毕业参加工作,两人在校外租了间小公寓,开始了既是姐弟也是情侣的同居生活。
在叶澜28岁生日这天,因为叶浠不经意间的一句话,她产生了将他们的故事写成小说发布在文学网站上的想法。
小说的名字叫《她与她的她》。
她并没有期待着拥有很多读者,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,记录下他们的过往,记录下他们一路走到现在的艰难。
距离她和叶浠的开始已经过去十年,依据当下的社会现状,叶澜增加了一些大众讨论的热点,比如网络暴力,比如抑郁症患者的自杀。
叶澜没想到,写完没过多久,竟然有一个读者私信她说,想买这部小说的影视版权。
他自称是xx电影学院即将毕业的大学生,正在为自己的第一部作品选剧本。
他说自己一直在追更,非常喜欢这个姐弟两人一同在伦理与情欲之间沉沦的故事,所以想问问她,可不可以将这个故事拍成电影。
叶澜同意了。
半年后的某天,她收到了这名年轻导演寄来的光盘。他说,这是一刀未剪的最纯净最原始的版本。
当天下午,她就和叶浠一起观看了这部长达四个小时的影片。
“姐姐,你真的有过那种想法,是吗?”叶浠直直地望向叶澜,突然问道。
叶澜将蓝光影碟收好,坐回沙发上,她知道,叶浠说的是小说里女主想要跳海自杀的情节。
“当然没有。小浠怎么会这样想?”
叶浠的眼睛已经微微湿润,“如果没有,那姐姐怎么会写出这个情节呢?姐姐宁愿把自己的想法写到小说里,告诉那些读者,都不愿意直接跟小浠说。”
“真的没有。”叶澜心虚地抚摸着他的长发,有些东西太沉重,她已经不想再触碰,“艺术创作嘛,悲剧总是会更容易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,所以姐姐就这样写了。”
“倒是有点道理……哼,但小浠还是不信。”
叶澜注视着叶浠,她很喜欢看他这副生气的小模样,撅着嘴,嘟着脸蛋。
她觉得叶浠平时太乖太安静了,这是他少有的鲜活又有活力的样子。
叶浠注意到姐姐温柔的视线。
有些人在亲身经历过许多痛苦后,不想让其他人像自己这般难过,这份血淋淋的体贴,人们称之为温柔。
姐姐对他的温柔就是这样诞生的。
叶浠突然换了个姿势,懒懒地趴在沙发上,腰部塌下去,屁股微微翘起,“姐姐,那你更喜欢电影里那个叶浠,还是更喜欢我呀?”
“先不说我更喜欢哪一个……”叶澜挑了挑眉,“小浠这个姿势,我可以理解为,是在勾引姐姐吗?”
叶浠不好意思地红了脸,“姐姐先回答我嘛。”
叶澜回想了下电影里那个“叶浠”,那名演员的形象的确和叶浠很贴合,同时也将姐弟间那种禁忌的暧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