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没有人理解他,旁人只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。
到现在,靳修臣自己也开始觉得,他或许真的是个神经病。
林敬看了他一眼,拍拍他的肩:“别这么说。走吧,我给你拿点药,木木还在车上等你。”
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
在路过大厅时,靳修臣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,他的脚步下意识停住了,想上前但又很犹豫。
这时,周煜林刚好因为胃疼,昏了过去,眼看人就要栽倒在地,靳修臣瞳孔一缩,猛地上前把人接住了。
—
周煜林再次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。
抬了下胳膊,手上正打着吊瓶,于是他又不动了。
躺平望着天花板出神时,一张肉乎乎的小脸突然凑了上来,咧着嘴露出两个清甜的酒窝朝他喊:“帕帕!”
周煜林一怔,缓缓蹙眉:“你怎么……”
又很快反应过来,周木木在这里,那说明,靳修臣也在。
周煜林扭头扫视了下屋里,却没发现人。
不在?
又把孩子丢了?
周煜林挣扎着,双手撑着床艰难坐起来。
周木木就在旁边爬,从床上爬到他身上,最后自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。
周煜林怕他摔下去,把他抱在怀里,轻声说:“你爸呢。他怎么三番两次把你丢了,我这次真的要报警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就开了。
周煜林一抬头,就跟站在门口的靳修臣对上了眼。
男人有一瞬的无措,但很快又调整好,平和地走了进来,随后把一个热水袋递给周煜林。
靳修臣:“我去临时买的,将就用一下。”
周煜林只是看着他。
靳修臣手支在半空一会儿,见他仍然没有要接的意思,就自顾自地掀开被子,把热水袋放在周煜林的肚子上。
随后他拉过凳子,坐下后朝周木木伸出手:“过来。”
周木木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。
靳修臣又重复了句:“过来,不可以打扰病人休息。”
周木木委屈地看了眼周煜林,这才从他身上爬了下去,扑进了靳修臣的怀里。
周煜林怀里热乎乎的小团子没了,空荡荡的,他莫名有点不舒服。
靳修臣:“你睡会儿吧。医生说还要输两瓶液,我守着你。”
周煜林淡淡地:“不用。不麻烦你了。”
靳修臣没说话,但也坐着没动。
屋里气氛一时间变得沉寂,然后逐渐压抑,让周煜林很不自在。
他也不好赶靳修臣走,毕竟自己刚接受了这人的帮助,翻脸不认人这种事做起来怪膈应的。
靳修臣突然开始抱着周木木逗起来:“上次教你说的,‘对不起’学会了吗?”
周木木眨巴眼,舌头好像不听使唤:“最卜起。”
靳修臣:“是,对——不——起。再来。”
周木木用力到手脚都在使劲儿:“最不起。”
靳修臣:“是,对——”
周木木:“对。”
靳修臣:“连起来,‘对——不——起’。”
周木木:“对,卜,起。”
靳修臣摸摸他的头:“宝贝真厉害。”
周煜林在旁边看着,他发现,靳修臣真的变了好多。
以前的靳修臣,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耐心,估计教不了两句,就会暴躁到摔东西。
或许是因为孩子吧。
人总要变的,就像他如今,不也变得冷漠和果断了。
这时,周木木的玩具掉地上了。
靳修臣一只手揽着孩子,弯腰去捡。
动作间,他脖颈上带着的长命锁很自然地漏了出来。
起初靳修臣还没察觉,直到发现周煜林的目光,直白地落在他的胸前。
靳修臣心头一跳,紧张又慌乱地捞起长命锁,重新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。
再小心翼翼地去看周煜林。
后者似乎没什么反应,表情很淡地移开了目光,靳修臣这才松了口气。
周煜林突然说:“上次宴会,我遇见温浩了。”
瞬间,靳修臣的心脏又被揪起,他垂着眼,佯装忙碌地给周木木理衣服:“是吗。”
周煜林意味不明:“他说小时候,你经常跟踪我,有这回事吗。”
啪的一声,靳修臣手里拿着的儿童玩具,猛地掉了。
两秒后,靳修臣才弯腰把玩具捡起来,语气平静:“有什么误会吧。”
他把玩具用纸巾擦了擦,才给周木木:“我只是在跟着靳修竹,你同靳修竹每天都黏在一块儿,他误会也很正常。”
听着这人辩解开脱的话,周煜林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反应:“哦。我还以为,你小时候就那么变态。”
靳修臣狠掐了下手指